纲目:在右翼民粹主义政事和算法按捺的今天婉晴,咱们值得再行且归阅读拉克劳在20 世纪捌玖十年代提议的后马克念念主义的念念考。在拉克劳看来,马克念念主义不是信守固有的教条,更不是一种毁灭斗争的糊口形而上学,而是需要结合不同的期间布景进行的政事斗争,这意味着马克念念主义永远是一种以阴魂方式在场的政事学。在拉克劳看来,在政事斗争中,要紧的是要解构身份政事的看法,从而在作为虚空能指的广阔性的基础上,进行引导权斗争,从而愚弄引导权设置等价链条的衔接,约束形成新的“东谈主民”看法,而这个“东谈主民”成为拉克劳风趣上的“民粹主义感性”的主体。不外,由于拉克劳毁灭了马克念念主义的政事经济学批判,转向虚浮的引导权斗争,也并莫得属目引导权斗争滑向右翼民粹主义,尤其在大数据时间和算法按捺的今天,引导权越来越成为大数据平台按捺的居品。是以,咱们看到,拉克劳的激进民主的后马克念念主义还是穷竭,要让马克念念主义和东谈主民看法再行赢得期许,必须再行回到政事经济学批判和时间政事学批判。
要害词:拉克劳; 阴魂; 引导权; 解放

厄尼斯特·拉克劳
(Ernesto Laclau)
2014 年4 月13 日,也曾的阿根廷裔英国政事念念想家恩内斯托·拉克劳与世长辞。算到今天,还是急促畴昔了七载春秋。在20 世纪捌玖十年代,濒临新解放主义的崛起,濒临慢慢走向多元文化主义的政事形而上学,拉克劳提议了我方的激进民主和引导权的解放策略。在那时的英国,占据主导地位的是工党的第三条谈路,力争与撒切尔政府的新解放主义计谋合流。而传统的马克念念主义似乎对这么的趋势窝囊为力,恰是在这个布景下,拉克劳沙门塔尔·墨菲在1985 年写了闻明的《引导权和社会主义的策略》一书,他们试图回话在20 世纪末的天下形势的巨大变化之下左翼应该如何濒临的问题,在此基础上,拉克劳陆链继续撰写了一系列文章,这些文章先后被收录在《咱们期间的新反念念》(1990) 、《解放》(1996) 、《论民粹主义感性》(2005) 以及《社会的修辞基础》(2014) 等几本文集里。不外,在相对于王人泽克、巴迪欧、朗西埃、巴里巴尔、阿甘本这些其后在激进左派政事舞台上大放异彩的念念想家而言,拉克劳的名字似乎不再流行,致使慢慢淡出东谈主们的视线。
那么,是否意味着拉克劳在20世纪捌玖十年代提议的激进民主妥协放念念想还是落伍了呢? 昭着不是这么。履行上,今天的天下似乎成为新解放主义终末的挽歌,好意思国的特朗普、法国的勒庞、英国的脱欧公投,这一个个民粹主义化的阵势正在挤压着新解放主义的空间,而日益厉害的社会南北极分化阵势,不仅出当今第三天下国度,那些只可打着零工来补贴家用,因还不起贷款而被银行收走屋子,那些在纽约和洛杉矶街头支着帐篷糊口的东谈主,那些糊口在“锈带”濒临日益恶化的顺次的东谈主,他们正在成为居伊·斯坦丁(Guy Standing) 笔下的流众(precariat)。斯坦丁发明这个词,就是将不安宁(precarious) 和无产者(proletariat) 合并起来生造的一个新词,这个词与马克念念主义风趣上的无产阶级不同之处在于,马克念念主义的无产阶级照旧有着相对厚实职责和收入的东谈主,他们只是在分娩的剩余做事时刻里被老本族抢夺了剩余价值。而居伊·斯坦丁的流众昭着指的是那些连被克扣履历都莫得的东谈主,他们只可日复一日、日复一日地在各地流浪者,莫得一个栖居之地供他们驻足立命,这就是赵婷导演的《无依之地》下的流众形象,而这种流众形象正在全天下范围内组成一个巨大的无产者阶级。在这个风趣上,咱们忽然发现,还是逝去的拉克劳离咱们似乎并不远处,他那些写于20 世纪的文章,赶巧成为这个不安宁期间的谶语。这个高度数字化、消耗化的期间,亦然越来越多的东谈主被抛入无依之地的期间,而在这么的期间里,东谈主们不再有新解放主义民主派的宏愿,能够跟资产者和总揽阶级进行协商来谋求我方的正直权柄,来赢得正义。当今的局面是,新的无产者需要一种新的话语,来激活这个天下上的解放瞎想,让东谈主们不再像爬虫一样在老本和数据按捺并横行的天下上踽踽而行,咱们需要的一种解放的新但愿,大约为了寻找这种新但愿,恰是今天的左翼需要重读拉克劳的原因所在。
1
马克念念的阴魂学与在场的政事学

雅克·德里达
(Jacques Derrida)
在德里达的《马克念念的阴魂》第一章开始,他就高深莫测地将莎士比亚《哈姆雷特》中的一段话作为开场白:
哈雷姆特: 安息吧,安息吧,遇害的灵魂! 好,一又友们,我以满怀的热诚,依赖着你们两位,钥匙在哈姆雷特的微细的智商以内,能够有不错向你们抒发他的友情指出,天主在上,我一定不会亏负你们。让咱们一同进去,请你们记取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守口如瓶。这是一个倒置芜杂的期间,唉,不幸的我却要负起重整乾坤的职守! 来,咱们一块去吧。[1](P5)
从名义上看,德里达的引述《哈姆雷特》中的这段台词是为了缅怀那时刚刚被刺杀的南非黑东谈主活动家,南非共产党总布告克里斯·哈尼(Chris Hani) ,让死人的灵魂得到安息。然而,从后文来看,德里达的重心却是这段台词终末一句话——这是一个倒置芜杂的期间,唉,不幸的我却要负起重整乾坤的职守。而在这句话中的要害词昭着是“倒置芜杂的期间”以及“负起重整乾坤的职守”,德里达所处的20 世纪90 年代,也恰是新解放主义崛起的期间,在阿谁期间, 60 年代风暴还是慢慢淡去,东谈主们还是运行忘却创新的花样和对解放的向往。更有一些传统的左翼念念想家,如法国的“新形而上学家”安德烈·格鲁克斯曼( andré Glucksman),以及英国的安东尼·吉登斯(Anthony Giddens) ,致使德国的法兰克福家数大佬于尔根·哈贝马斯(Jürgen Habermas),都宣告解放政事还是成为畴昔,而今天咱们濒临的是一个糊口天下。在这个风趣上,糊口天下的形而上学取代了解放形而上学。对此,德里达曾反讽地说谈: “有个东谈主,您或者我,站起身说: ‘最终,我虽然但愿学会糊口。’但为什么是最终? ‘学会糊口’: 何等奇特的警语。谁去学? 向谁学? 造就东谈主怎样糊口,但向谁教? 咱们会明白吗? 咱们会懂得怎样去糊口吗? 而况当先,‘学会糊口’究竟是什么风趣?”[1]( P1) 在阿谁时期,糊口真的成为最高的律令。因为历史走向驱逐,不再有社会的分裂和对抗,一切趋于千里寂,不再有你死我活的斗争,也不再有推翻政权的解放,那处独一糊口,让无产者和中产阶级一样,安贫乐谈地过着躺平的糊口。也恰是在这个风趣上,德里达指出新解放主义期间是一个“倒置芜杂”的期间,也恰是在这个糊口成为十足律令的期间里,才需要左翼念念想家再行站出来,“负起重整乾坤的职守”。而负起这个职守不是一个具体的东谈主,也不是一个团体,而是一个隐喻,一个在《共产党宣言》开始出现的隐喻。那是一个阴魂,一个在欧洲踯躅的阴魂,而在20世纪的80-90年代,在西欧传统的马克念念主义慢慢僵化的同期,德里达宣告,马克念念正在以一种阴魂的方式,再次在糊口天下的幻象中撕开一谈间隙,让东谈主们再行看到老本主义天下的作假与丑恶,让东谈主们解放的但愿再行被点火。
这个“职守”不仅是德里达的职守,亦然拉克劳的职守。在他1995 年撰写的《脱节的期间》一文中(后收录于《解放》一书) ,也有坚毅地援用了德里达也曾在《马克念念的阴魂》中使用过的隐喻。拉克劳说:“‘本质论’(即完全达到妥协)是不可能完毕的,从根蒂上说,期间就是‘脱节’的,阴魂是让通盘在场成为可能的前提条目,政事也成了基础组成。”[2]( P69) 拉克劳这里强调的重心是,永远不可能在斗争的各方中达成透顶的妥协,而在80—90 年代新解放主义下的妥协的糊口天下是一种作假的表象,而阿谁无法透顶千里寂的马克念念的阴魂成为让这种表象扯破,让着实直下呈现出来的条目,那么,独一让阴魂呈现出来,咱们就不会再嗅觉到岁月静好,而是一种“倒置芜杂”的脱节的期间,一个不行被老本主义的好意思好幻象所透顶消化的期间,也独一在那一刻,政事智力着实败浮现来。而拉克劳也在此给出了他对政事的界说: “咱们不错从两个视角来看受到阴魂干豫的在场。当先,马克念念的阴魂是马克念念自身的阴魂,他我方就是共产主义的简称,今天他萦绕着咱们周围,结巴着大叫大进的老本主义‘民主制’通知他们赢得了最终的到手(这里主要指的是福山) 。但还有另一个马克念念的阴魂,它萦绕着马克念念我方,不让马克念念成为一个非阴魂的本质论。这么,我得到一个根基——一个不行与自身等同的在场的根基——这就是幻影般的非本质的推论领域,咱们称之为政事。”[2](P70)
毫无疑问,拉克劳受德里达的影响很深。尽管早年他合计我方是在阿尔都塞主义下完成了对马克念念主义的念念考,其后他提议对他影响更大的是葛兰西,但履行上他只是从名义上选定了葛兰西的一系列看法(如市民社会、引导权等等) ,但对他产生树大根深影响的是拉康(这极少昭着与王人泽克商酌) 和德里达。若是咱们分析一下上头那段话,不难发现,拉克劳并不是在本质主义基础上来理会马克念念主义的,他尽管早期阅读了阿尔都塞的《保卫马克念念》,而况积极经受了阿尔都塞的一些要紧看法,如多元决定(overdetermination) 、抵御衡性等等,然而拉克劳对阿尔都塞的《读〈老本论〉》抒发了活气,因为拉克劳合计《读〈老本论〉》封死了阿尔都塞主义中的创造性活力。与追求症候式解读不同,拉克劳更敬重的是一种阴魂式的在场,一种不行被完全妥协的本质论逻辑和糊口天下透顶消化的阴魂成为他再行激活解放政事学的要害。

为什么是阴魂? 在这里,拉克劳给出了德里达并莫得阐述的阴魂性(spectrality) 的内涵。拉克劳说: “正如咱们看到,阴魂性预先设定了在精神和身材之间的难以判别的干系,这个干系反过来影响了这南北极。在这个风趣上,阴魂预设了一个弱化的化体态式。”[2]( P71) 从某种风趣上来说,拉克劳对阴魂性的阐述雷同于阿甘本所说的门槛(threshold),在阿甘本那处,门槛是用来区分里面和外部的界限,在门槛外的任何极少,咱们都不错详情它究竟是在里面,照旧在外部。然而这里有一个问题,在门槛上的点究竟是属于外部照旧里面? 这么,门槛成为里面和外部之间无法判定的区域。这个就是德里达对于阴魂性的判定。自从笛卡尔以来,心灵与外延,精神与身材是截然二分的两个领域,然而,阴魂的出现让这个二分出现了一个无法判定的地带,也就是说,在拉克劳这里,阴魂性代表着既非精神,也非身材的区域。阴魂并非纯然的内谢天下,因为它萦绕着在场,并对之产生影响,它也不是身材,因为阴魂莫得谈成肉身,成为具体的对象或主体。
从这个风趣上,一朝拉克劳将马克念念主义放在阴魂学位置上,咱们便不错理会他所谓的后马克念念主义的意蕴了。举例,拉克劳合计,那时的马克念念主义,一方面不是以十足的雕悍娇傲的教条谢天下上阐扬作用,拉克劳心爱用透明性(transparency) 这个词,不外在他那处,透明性是一个负面含义的用词,因为十足先在的透明性意味着闭塞了通盘的可能性,在这个风趣上,马克念念主义作为一种解放政事学,十足不是透明性。这么,对于当下左翼政事决策的处治,就十足不行简便归附为历史上的任何既有的教条和界限,在濒临现实景色的时候,简便驳倒阶级、经济基础、表层建筑等看法,因为这些马克念念主义的看法自己并不是透明性的看法,拉克劳指出: “着实的解放的条目是一种基础的不透明性(opaqueness),莫得任何基础不错透顶肃除不透明性。”[2]( P12) 因此,马克念念主义际上并不是一运行就给定的看法,它需要在濒临不同的期间景色下进行再行激活。那么,另一方面,在经历了同庇隆主义的斗争之后,作为表面家也作为政事活动家的拉克劳真切的坚毅到,对马克念念主义的最佳的维持,并不是信守旨趣和教条,而是投身于具体的斗争之中,在其中再行念念考创新和政事的风趣。拉克劳说: 明的场所,从平整连贯的逻辑背后涌现出来的,它一朝涌现出来,进展为在场政事学,它就是阿谁期间的阴魂,一个永远不行被透明的糊口天下和总体性表面抹杀的阴魂。“由于现代的景色以远比马克念念更为复杂的方式提议了这个问题,因此,在了了地通晓到马克念念的问题的底本风趣的同期把马克念念的回话理会为一种不完全的、有局限性的概述短长常必要的。”[3]( P76) 这意味着,所谓的后马克念念主义履行上是在现代的现实景色下对马克念念的发展,而不是对马克念念的底本念念想的放置。因为马克念念的具体文本是针对他所处期间问题的回答,因此他不行完全濒临拉克劳所濒临的景色,而当下的马克念念主义不是实然的化身式的存在,而是阴魂式的存在。马克念念的阴魂学意味着一种在场的政事学,它需要更无邪地笔据随机性的景色,对特定的社会现实和政事景色予以理会。是以,当一些东谈主指出拉克劳的后马克念念主义扬弃了经典的“阶级”、“经济基础”等看法时,却每每健忘了拉克劳自己的政事原则,因为政事永远是在场的,不可能效力于十足透明性的逻辑,通盘,着实的政事,或者说在场的政事学永远是在不透明的场所,从平整连贯的逻辑背后涌现出来的,它一朝涌现出来,进展为在场政事学,它就是阿谁期间的阴魂,一个永远不行被透明的糊口天下和总体性表面抹杀的阴魂。
2
身份与虚空能指

那么,对于拉克劳来说,在20 世纪捌玖十年代新解放主义崛起,传统左翼零落的情况下,到底应该如何再行激活马克念念主义的力量,再行在新解放主义和多元文化主义升平的糊口天下的坚毅形态下再行发现解放的可能性呢? 由于那时主要西方老本主义国度的去工业化波浪,大部单干业被转换到了亚非拉的第三天下国度,从而在西方国度形成了一种幻象,即工东谈主阶级的数目的减少以及他们收入的增长,让他们不再组成为马克念念在19世纪提议的“工东谈主阶级”的形象。在《引导权和社会主义的策略》中,拉克劳和墨菲就十分了了地指出了这一阵势,“由于这两个干系(分娩干系和分娩中的干系) 确乎还是以不同的方式得到发展,使得把它们长入起来的‘工东谈主阶级’这一共有的标签成了问题,尽管发达老本主义之中的工资格式还是广阔化了,工业无产阶级在数目上和要紧性上却还是下落”[4]( P90) 。拉克劳和墨菲的这段话成为其他东谈主对他们二东谈主“取消阶级”的挑剔的根源。不外,在经历了阿根廷和英国履行工东谈主斗争的拉克劳能够真切体会到的问题是,传统的马克念念主义和工东谈主阶级政党在那时越来越无法组织起灵验的斗争和抗议来对抗老本主义,他们嗅觉到问题恰是处在创新主体问题上,阿谁被传统马克念念主义奉求厚望的工东谈主阶级还是慢慢不上街了,六七十年代的未艾方兴还是不可复现。那么,拉克劳嗅觉到,必须在履行斗争中发明新的创新主体,从而属目因为工东谈主阶级数目下落和收入加多,慢缓步入消耗主义的幻象而让马克念念主义透顶落潮,然而压迫性的老本主义体制并未湮灭,它正以全新的方式劫夺着全社会乃至全天下的资产。
是以,他必须将马克念念主义的创新主体当作一种不祥情、不透明,永远灵通的主体,在这个风趣上,拉克劳也曾十分明确地指出: “工东谈主阶级——像通盘其他身分一样——是一种社会作用劲,但此一作用局限于它我方的标的及可能性之内,它并非马克念念主义传统中的‘广阔阶级’,并非全天下解放的例必代理东谈主。”[3]( P67)简便地阐述一下,拉克劳的质疑是,工东谈主阶级是在特定老本主义框架下被区分出来的特定身份,在一定风趣上,工东谈主阶级代表着部分的有限的利益,这就是为什么工东谈主阶级只可“局限于它我方的标的及可能性之内”的原因。是以,拉克劳合计,“无产阶级”的看法并不是一个封闭的看法,在濒临不同的期间景色,必须是不厚实和灵通的,能够去吸纳不同的斗争和抵御的对象。
那么,拉克劳的问题变成了这么一个问题,作为身份的工东谈主阶级,或者说身份看法是否是恒定的和透明的? 身份是阿谁时期的政事学的要害词之一,在新解放主义话语的涵养下,那时的政当事人流是当先将各个个体远离红不同的身份,然后在这些身份之间进行协商和对话,达成政事的左券。从法子上来说,这极少无可厚非。然而,着实的问题在于,到底通过什么样的权力,将不同的有生命的个体远离红不同的身份。举例,在开某个政事学术会议的时候,一位女性学者运行发言,另外一些学者会辅导她,她的主要论点背后荫藏了女性主义视角和身份。在这种情况下,无论这个女性学者驳倒何种话题,她的发言总会被其他学者与女性身份关联起来。那么,通盘参与政事论战和对话的东谈主,履行上都在插足到争论的场域之前,就预先被远离红固定的身份: 女性、黑东谈主、拉丁裔、同性恋、残疾东谈主等等。不仅新解放主义会如斯远离,就连那时英国的左派也会自发地顺从这条旅途来遴荐相反的方式。就连那时英国要紧的左翼代表东谈主物斯图亚特·霍尔( Stuart Hall) 也合计左翼的旅途就是身份政事的旅途,霍尔曾说过: “这种身份的逻辑在政事,东南亚大事件群表面和看法性话语中都极度要紧。我对它感有趣有趣亦然作为一种存在的现实因为我合计身份谈话的逻辑对于咱们我方的自我看法短长常要紧的。它包含了真实自我的看法,一些内在的真实自我,荫藏在咱们呈现给天下的通盘极端自我的外壳中。这是一种真实性的保证。独一当咱们着实深入内心,倾听真我的心声时,咱们才知谈我方‘着实在说什么’。”[5]( P64) 由此可见,英国左翼的斗争还是深陷身份政事的泥淖,他们误以为身份代表着我方的一切真实,一切活动的根基。在阿谁称呼和我方的生命之间存在着一个根人道的关联,而左翼的斗争就是为这种身份而斗争。
拉克劳昭着不赞同这种逻辑,他从索绪尔的结构主义启程,对身份给出另外的阐述。拉克劳指出,身份政事的缺陷在于,他们将作为身份的能指和具体身材的所指之间组成的衔接(articulation) 当作是和厚实的意指干系。相反,索绪尔的结构主义谈话学敬重的并非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对应干系,而是能指和能指之间的互异干系。比方说,当我我方和一位女性学者同期出当今某个会议上的时候,代表我的身份的是男性学者,而我参加学术会议时与一位白东谈主学者一王人发言,我代表的身份是亚裔,而我出当今一个工东谈主眼前时,我代表的是中产阶级的学问分子,如斯等等。这里的逻辑是,决定我的身份的从来不是一个不错被看法所界定的本真性,而是在我与其他个体形成衔接时的互异,在与不同的标志进行衔接时,我呈现为不同的身份,我究竟是一个男性,或是一个亚裔,或是一个学问分子,这极少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加入了衔接之中形成了互异。在这个风趣上,拉克劳指出: “由于意指的总体恰好是一个互异系统,这就意味着它们两边都是并吞个系统的一个部分,而况两个能指之间的界限毫不是系统的界限。”[2]( P37) 为了进一步阐述身份的问题,拉克劳在这里使用了阿尔都塞的多元决定(overdetermination) 决定的看法,身份是什么?身份毫不是在咱们的活动之前就预先存在的本真性(authenticity) ,而是咱们身上各式要素的多元决定。
那么,身份的别传被轻松了,身份的话语被解组成不同的斗争要素,这是否意味着拉克劳走向了相对主义,合计咱们只可在稀奇的历史境遇中去濒临不同的身份要素? 昭着,这并不是拉克劳和墨菲需要的谜底,他尽管在好多论题上与后现代主义和后结构主义保持一致,但他仍然遴荐了一个基点,存在着广阔性(universality) 。以利奥塔为代表的后现代主义解构了浩瀚的历史话语,将斗争变成纯正碎屑化的但愿,关联词,在这种碎屑化的但愿之中援救不了走出老本主义的解放的改日。是以,必须要有广阔性,也独一通过广阔性,才有着实的但愿。那么,什么是广阔性?在这里,拉克劳昭着轻松了咱们传统风趣上对广阔性的通晓。在其他的政事形而上学家那处,广阔性是各式稀奇性不错共通的东西,即稀奇性的共性结合,合计独一在这种可共通性的基础上,智力完毕主体间的来去感性和商谈伦理学。而拉克劳在王人泽克的影响下,给出了另一种谜底,即广阔性不是在稀奇性之上的东西,相反,它是最基础的东西,致使不包含任何实质性的内容。拉克劳阐述说:“广阔性是一种空的场面和一种空无,它只可被稀奇所填充,但恰是通过它的虚空,它在社会干系的建构妥协构汇总产生一系列至关紧要的影响。”[6]( P54) 着实的广阔性在底层,它是组成通盘稀奇性的基础,因此,它不可能具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在经受了拉康主义的术语之后,拉克劳将这种虚浮的广阔性抒发为“虚空能指”( empty signifier) ,即“一种莫得所指的能指”[2]( P36) 。通过将广阔性回荡为拉康风趣上的虚空能指,一种在那处作为通盘具体性和稀奇性根基,但莫得任何本真性内容的广阔性组成了拉克劳解放话语的要害。这么,左翼斗争的标的不再是朝上去完毕每一种具体身份的解放,因为这种让通盘稀奇身份的解放在总体上是不可能的。那么通过虚空能指,拉克劳到手地将主流的身份政事学变成了对于填充和增补(supplement) 虚空政事可能性的政事学,也就是说,去完毕在当下话语组成中不可能的可能性的政事学。因为“任何意指系统都是围绕着一个虚空的位置建构起来的,这个虚空的位置是分娩一个不可能的对象而形成的,而这个对象又是该系统所需要的对象”[2]( P40) 。是的,在广阔性的虚空能指的位置上,解放的标的还是篡改,不再是某个具体身份的解放,因为这么的解放必定是排他性的,而是无尽打开的解放,永远濒临着被压迫、被克扣、被管理等具体对象的解放,让这些莫得位置和莫得身份的东谈主,或者朗西埃风趣上的无分之分之东谈主( une part dessans-parts) ,也可能在解放政事学中找到合乎他们的位置。
3
引导权与左翼民粹主义

尚塔尔·墨菲
(Chantal Mouffe)
作为虚空位置和虚空能指的广阔性,履行上处治的是慢慢堕入逆境的身份政事和斗争问题,即当以阶级、种族、性别等远离形成的身份互异的稀奇性作为斗争的办法,履行上无法完毕从稀奇性向广阔性的回荡,也无法让无产阶级从一个有限的阶级,变成代表全东谈主类的阶级。在这个方面,拉克劳和墨菲的策略是到手的,因为一朝轻松透明的固定的身份政事的截止,那将为激进左派和后马克念念主义开启新的可能性。广阔性和虚空能指的功能只是在于解构,即解构了阶级和身份政事作为先天礼貌性看法的正当地位,从而让左翼的斗争找到更无邪的谈路,关联词,广阔性和虚空能指莫得处治的问题是,在濒临老本主义仍然是一种压迫性和总揽性的体制时,当东谈主民和巨匠仍然需要濒临斗争时,若是身份政事不行为他们的相反和叛变找到正当性的基础,那么他们依赖什么东西进行相反。
拉克劳和墨菲给出的谜底是引导权(hegemony)。对于熟习西方马克念念主义发展史的东谈主来说,引导权是西方马克念念主义创举东谈主之一的意大利创新政事家和念念想家葛兰西常用的词汇。在《狱中杂记》中,葛兰西对引导权的描摹更多是政事性的,举例,“在基层集团里面,东谈主们会或以往融会过一个政党的调遣来行驶某种引导权,这也必须通过商讨通盘其他政党的发展加以详情,只须它们包含着引导权集团或经受这种引导权的其他基层集团”[7]( P55) 。可见,葛兰西对于引导权的通晓是合计在通盘基层集团中存在着诸多不同的政事力量,而这些力量之间的调遣和协商,达成了某个集团的引导权,是以这种引导权并不是先天给定,而是在具体的政事斗争中形成的。拉克劳在一定进程上袭取了葛兰西的引导权的看法,拉克劳谈谈: “因此,引导权主体只是在这么的风趣上才是阶级主体,在阶级态度的基础上,某种引导权是在推论上被衔接的。”[4](P70)
不外,拉克劳对引导权的关切,更多是在话语上,即在濒临某个虚空能指时,或者濒临一个从未存在的广阔性时,如何用具体的内容来填充这个虚空能指? 对于这个问题,当先需要处治的是,在一场斗争中,什么的区别才是本质性的区别。举例在一次鸠合中,有男性、有女性、有黑东谈主、有白东谈主、有亚裔、有拉丁裔等等,这些区别虽然是具体的区别,然而这些不组成根人道的区别,因为在斗争中,“着实的界限不可能是中立的界限,而是预设了一个摒除……着实的界限是斗争性的界限”[2]( P37) 。比如说,在抵御老本族的克扣和资产主义政府的压迫的斗争时,男女之间的性别互异即是一种里面的判袂,它是一种中立的判袂,不组成斗争中的主要判袂。而在这场斗争中,总揽者的压迫与克扣才是最致命的威迫,而抵御这种压迫和克扣当然会形成一个最高的斗争界限,在界限的这边,无论男女老小,无论来自什么族群,他们都悬置了彼此之间的互异,而共同濒临总揽集团的克扣和压迫,在这个风趣上,反总揽集团的克扣和压迫,便成了引导权。
为了更了了地阐述什么是引导权,拉克劳引入了等价链条( the chain of equivalence) 。比如,东谈主们之间的互异是多方面的,是什么让某种互异成为根人道的互异,如某个伊斯兰国度强制不分阶级,不分民族,要求通盘的女性外出必须穿布卡罩袍遮住全身,在这种情况下,性别问题很快飞腾为一个引导权问题,而其他的问题,如阶级、民族、肤色等都成为等价链条上的互异。引导权的约束扩大,也让参与斗争的主体的具体身份变得越来越次要,在濒临更为刚劲的引导权时,他们的各自的稀奇性越来越多地变成了等价链条。是以“一方面,等价链条越是延长,具体斗争越是不局限于过于微分化的自我,即某种身份不融会过只是我方私有的互异,将我方与其他各式互异的身份分离开来。另一方面,恰恰相反,这些等价干系阐述了这些微分化的身份只是是一些判袂不大的实体,它们体现了通盘的实体都相同出现的东西,等价链条越长,‘相同出现的东西’就越不具体。在极点情况下,它将是不依赖于通盘具体进展格式的纯正共同体的存在”[2]( P42) 。等价链条和引导权的用法,很雷同于巴迪欧在《天下的逻辑》和《第二形而上学宣言》中提议的阶点表面,巴迪欧合计“所谓的阶点就是不错将两个点视为并吞的点”[8]( P70) 。相对于本质论上的判袂,巴迪欧合计即便两个点有表象上的区别,也不影响咱们将这两个点视为并吞,因为它们濒临并吞个本质论判袂。恰是因为如斯,巴迪欧合计这种阶点表面组成了他所谓的“天下的逻辑”。咱们濒临天下的逻辑结构并不是穷尽实体的一切判袂,而是在相对于一个本质论判袂的基础上,组成不同的阶点。在拉克劳那处,引导权就是巴迪欧风趣上的本质论判袂,那么各个点之间的表象上的判袂履行上组成了等价链条。
在这里,咱们看到了拉克劳风趣上的解放究竟意味着什么。在他的《论民粹主义感性》中,他再次提议了作为广阔性的虚空能指在设置等价链条和激进民主上的稀奇价值,拉克劳指出: “一朝虚空能贪图识出一个等价链条,即唯有当虚空能指组成了一个‘东谈主民’,它就不错具有要紧地位。换句话说,民主设置在民主主体存在的基础上,民主主体的出现依赖于等价链条需求的水平衔接。而虚空能指衔接出现了等价链条的需求的结合,而这个结合代表着‘东谈主民’。”[9]( P171) 在这段话中,拉克劳十分明确地指出,组成政事解放的前提条目是形成民主主体,即“东谈主民”,而是“东谈主民”并不是在一个社会中先天给定的结合,而是在虚空能指的引导权斗争中,形成了一系列的等价链条的需求,这些需求组成的结合就是“东谈主民”,而解放的风趣恰是在引导权斗争下的“东谈主民”的解放。这么,激进左翼的斗争变成了争夺引导权的斗争,即在各式抵御衡的竞争因素中,约束让不同的因素占据虚空能指上的引导权地位的斗争,用墨菲的话来说,这不再是斗争( antagonism) ,而是争胜( agonistics) ,而墨菲对争胜的描摹是: “不错折服的是,他们质疑‘无产阶级’类别下的‘东谈主民’慢慢同质化的表面,同期折服了‘诸众’(multitude) 的种种性。但承认激进的狡辩性意味着不仅要承认东谈主民是多元的,而且还要承认它是分裂的。这种分裂是无法克服的; 它只不错不同的方式被轨制化,有些方式比其他方式更对等。笔据这种步骤,激进的政事包括在多种体制地形中的多种举动,以便构建一个不同的引导权。这是一场‘态度之争’,其标的不是设置一个特出引导权的社会,而是一个激进的民主化历程——开采更民主、更对等的轨制。”[10]( PPxiii - xiv) 那么,拉克劳和墨菲的解放就是一种在引导权之下动态的,处于争胜的衔接干系下的“东谈主民”的解放,而这种“东谈主民”所濒临的感性,就是左翼的民粹主义感性,他们解放永远濒临约束交融、约束衔接、约束形成性的引导权和等价链条的东谈主民,让这种处于争胜状态下的东谈主民变成永远向着行将到来的共同体灵通的轨制。
不外,拉克劳和墨菲基于虚空能指的引导权的斗争妥协放也在现实的政事中带来了两个问题,而这些问题正在今天的政事景观中形成巨大的效率:
(1) 当先,拉克劳和墨菲的引导权斗争,在本质上是一种话语斗争,即谁在具体情势中占据了虚空能指的位置,就能掌持引导权,就能依据引导权形成等价链条的结合,并组成所谓的“东谈主民”看法。因此,他们透顶扬弃了传统马克念念主义的政事经济学批判。关联词,在今天的老本主义社会中,最中枢的问题再次回到了政事经济学上的贫富分化问题,尽管女性主义、反种族主义、生态主义、LGBT 通顺仍然是左翼斗争的主要阵脚的,但在今天,赤贫的流众阶级不仅出当今第三天下国度,也出当今纽约、洛杉矶、伦敦、巴黎这些国际最现代化大都市的街头。正如南希·弗雷泽慢慢坚毅到,性别斗争履行上笼罩不了真实存在的政事经济学的不对等问题,1% 和99% 对立也发生在女性群体里面之中,这么“为了99% 的女性主义拆开老本主义强加给咱们的零和博弈框架,其标的是将现存的通顺与改日的通顺合伙起来,形成一种基础平庸的全球叛变”[11]( P78) 。南希·弗雷泽再行将马克念念主义的政事经济学批判置于首位,合计不对等的阶级结组成为其他不对等的根源,若是要完毕99%的女性解放,就例必要进行政事经济学上的创新,而不是通过选举的方式让希拉里或贺锦丽作为女性代表当上好意思国总统,从而争夺一个极端的女性引导权。这么,今天的天下政事经济景观告诉咱们,在所谓的莫得任何十足预先给定的引导权的争胜斗争,履行上消弭了形成真实不对等的根蒂原因,即分娩、金融、数据等要紧的分娩资源被老本主义占有,并形成了以大数据智能算法为中心的老本主义新按捺技能,在这么的总揽时间眼前,无论怎样争夺引导权,都是阔绰的。
(2) 拉克劳的引导权和激进民主的决策濒临的另一个巨大问题是,由于拆开了左翼政事具有任何预先给定的前提,合计在引导权斗争中莫得着实的外部,形成的“东谈主民”的等价链条是无尽制的打开的,那么,例必带来的收尾是,民粹主义并莫得保险引导权斗争会想着拉克劳和墨菲但愿的左翼斗争的方上前进,因为在民粹主义感性中,履行上为潜在的法西斯主义的、种族主义的致使特朗普主义的民粹主义留住了空间。在《民粹主义感性》中,尽管拉克劳还是批判了法国勒庞的右翼民粹主义阵势,但他似乎对这种带有白东谈主种族优厚论的民粹主义并不太挂念,因为勒庞代表的是一种“病态的传播格式”[9](P28) ( a form of pathological transmission) 。关联词,就在拉克劳过世两年之后,这种“病态的传播格式”就谢天下上最刚劲的国度赢得了到手。尽管在特朗普当选好意思国总统之后,墨菲也曾为拉克劳的左翼民粹主义态度给出辩说: “左翼民粹主义的标的在于始创深得民意的大量派,使它得以上台,并设置进取的长入通晓。”[12]( PP61-62) 关联词,这种辩说在特朗普的民粹主义眼前显得是如斯煞白,特朗普的右翼民粹主义何尝不是“深得民意的大量派”? 要害在于,由于对虚空能指和引导权斗争的十足信心,拉克劳和墨菲都莫得为这种民粹主义的争胜缔造了一个堤防墙,属目极点的、原教旨主义的、种族主义的念念潮也能在引导权斗争中赢得到手。
在日益走向数字化时间和智能算法的今天,重读拉克劳似乎有着一种挽歌的滋味。拉克劳和墨菲的引导权斗争的中枢问题在于,在他们取消了政事经济学批判的中枢要素之后,让引导权斗争透顶走向了一个莫得任何拘谨的竞技场,与此同期,他们对于引导权斗争的巨匠过于自信,合计他们天生地会走向左翼这一边。关联词,他们错了。因为在数字平台成为老本主义总揽的主要器用的时候,数据和算法还是不错运行按捺东谈主们的念念维和遴荐,大大量并不是东谈主们通过感性抉择作念出的,他们大约只是只是在Facebook、Twitter、Youtube 等平台上战争到某些带有偏见,致使极端的信息作念出了情谊性的判断,在这种情形下,被拉克劳批驳为“病态的传播模式”的民粹主义还是在今天成为主流,即便特朗普不再是好意思国总统,然而这种民粹主义还是成为一个无法羁绊的力量。因为这种民粹主义并非基于东谈主们的缄默的内在心灵的念念考和判断,而是在算法按捺下的提线木偶,这种算法按捺正谢天下范围内制造着越来越多的“深得民意的大量派”。换句话说,那种基于感性判断的引导权斗争,致使基于身份的协商对话,在今天越来越显得不对时宜,因为,若是不行揭露荫藏在民粹主义背后的时间老本主义的按捺器,咱们就不可能赢得着实的解放。在今天,解放当先是政事经济学的和时间政事学的解放,引导权、激进民主、广阔性的解放似乎还是变成了一个20世纪的残留的遗产,留住了一点绯色,关联词在磨灭在算法治理和按捺的急流之中。
参考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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